说着,副手便让差役拿来了那卷宗。
这账目记得那可谓是天衣无缝,至少,萧戎没看出来太大的问题,那上面写着此工程开始于四月初五,结束与九月二十三,历时五个月,花费白银五十万两。
唯有一点,就是没说那铸造好的佛像,去了哪里。
另一头,林曦陪伴着秦方氏,她的哭泣声渐渐止住。
“那时候,老身听那些差役说,铸造好的佛像,要安置在滇域府府衙里,老身还想让孩子们去滇域的治所长长见识也好,谁能想到,竟是一去不回。”秦方氏说着,豆大的泪珠又啪啪掉了下来。
然而,林曦目光一动,问道:“老夫人,那佛像并没有被送去寺庙,却被送去了滇域府府衙?”
“正是,老身去滇域府府衙击鼓鸣冤的时候,还能看见那尊佛像。”
萧戎恰在此时回到驿馆,林曦便将老妇人交给云锦,自己则去了萧戎的房间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萧戎很是惊讶,印象中,自他们成亲以来,林曦就从未找过他。
“方才从秦方氏那里听来些事情,想着可能会对大人有些帮助便来了,”林曦微微低下了头,露出美好的下颌,“她说,三年前的那尊佛像,现在滇域府衙。”
刹那间,萧戎想起了先前赈灾时,在滇域府府衙见到的佛像。
“糟了。”
他去滇域府调了三年前卷宗,若向含心里有鬼,只怕是在他离开府衙之后,便会叫人挪走佛像了。
滇域府衙,向含正对着副手大声骂着,“你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现在那家伙可就要查到本府的头上了!”
“向大人您稍安勿躁,看他今日的反应,约莫是还没想到他要查的佛像,便是府衙中的一尊,大人您找好人,咱们连夜将佛像运到旁人找不到的地方,就没事了。”副手还不紧张,慢条斯理的给向含分析着。
但向含的心情依旧焦躁得很,听完副手的话,也只是说,“那你就去找人,抬走这尊佛像。”
夜渐深,滇域府衙却越发的热闹了起来。
反应过来之后,萧戎带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府衙,把刚找来搬佛像苦力的副手堵了个正着。
“郑同知,你深夜带人来府衙,所为何事?”萧戎神情凌冽,不给副手任何回避的余地。
副手讪讪地笑道:“您不是说放佛像于府衙不成体统,下官这便带人来将佛像般走。”
苦力听从副手的指挥,硬是闪开手拿刀剑不愿意伤及无辜百姓的领军卫,数人一起,试图搬起佛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