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鬼了。简锋第二天扶着脑袋起床,楚绪已经不在了。他扫了眼空荡荡的身侧,又低头看了眼扣到最上头一粒纽扣的睡衣,怀疑自我,跟着脱光衣服跑到落地镜前,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欣赏了自己好一会儿。

    身材不错啊。他想。又上手给了自己屁股一巴掌——“啪!”听声多脆,又翘又饱满!楚绪这是怎么了?送到嘴边都不吃?别不是阳痿了吧?但一想到昨晚他后来分明也硬了,又觉得这不可能。抽了根烟冷静下来后,简锋决定不再多想,晚上等人回来直接骑上去就是了呗,多大点儿事?

    倒是现在可以趁楚绪不在把卧室好好布置一番。简锋于是偷偷翻去他姑家把院子里的所有玫瑰都薅走,揪下花瓣铺了满大床。反正人不是被关大牢就是要移民国外,满院花草不会再有人照料。

    等快天黑的时候他还从镇上订了饭店外送,又醒好了一瓶酒,结果最后只等来楚绪一条微信。

    ——哥,支教活动差不多要收尾了,今天有集体活动会闹到比较晚,我就直接在这边宿舍睡了,你也早点休息吧。

    得,白忙活了。简锋一屁股坐在玫瑰花上,越想越不甘心,直接开车去金田,一进校门就看见一帮人跟小孩子正搞联欢晚会。气球彩带挂了满教室,课桌围成个圈,摆满零食饮料,中间空出地方用来表演。有人演小品,有人讲笑话,有人说相声……还有人唱外文歌。

    简锋靠着门外墙壁,双手抱胸,闭上眼欣赏:我老婆唱歌就是好听。

    又过了半小时,差不多该散场了,大部分人要负责送小孩回家,教室里很快只剩下楚绪一个人在收拾。

    “这小孩谁呀?”简锋正想来个背后偷香,进了门才发现还有个小不点在帮忙清理垃圾,一只手尴尬地从楚绪屁股上收回。楚绪倒是不意外他会过来,顺便使唤他帮忙把桌椅搬回原位:“班上小孩,叫杨秋实。”

    小孩有兔唇,但笑起来很灿烂:“哥哥你好,我叫杨秋实,春华秋实的秋实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哇秋实,”简锋蹲下来和他平视,“我叫简锋,锋利的锋,你小楚老师的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小孩嘴巴甜,直呼天生一对,般配!简锋听了很是受用,把桌上剩下的糖都往他口袋里装。

    “秋实,”楚绪突然开口,“简锋哥哥有帮忙把林忠辉狠狠揍了一顿哦。”

    话一刚落,小孩眼泪就下来了,扑进简锋怀里抱着他亲,还把自己先前分到的零食都往他裤兜里塞。

    “秋实的姐姐也受过林忠辉欺负,”等把小孩平安送回家,两人走在田埂上,“但她先天智力低下,一直到显怀才被家里人发现,打胎后很快就被匆忙嫁到隔壁县城,那时候好像也就十六岁……”

    简锋默默听着,心里像是被刀狠狠剜了一下,恨不得冲到监狱里再把那畜生捅几个窟窿。

    “秋实的兔唇也是先天的吗?”他挽回不了他姐姐的命运,但或许能改变一个小孩的人生。

    “嗯,他爸妈是近亲结婚,姐弟俩的智力低下和兔唇都是先天遗传。”

    “啊,近亲就算了怎么还不做好产检——”简锋突然想起他们的家庭情况,知道说错话了,赶紧打住,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,“唉我就是觉得俩小孩挺可怜的,兔唇还能手术,但智力——我以后要生小孩的话一定……”得,又说错话了,他跟楚绪两个Omega将来哪里有可能生孩子?——他之前查过了,就算他变了性也没办法像真正的Alpha一样让一个Omega怀孕。于是他又赏了自己一嘴巴。

    怎么还打自己打上瘾了?楚绪看他嘴边都被自己打红,捏起他下巴看了看,还好没破皮。

    “哥是觉得小孩有基因缺陷不如不要生下来?”顺着这个话题,他漫不经心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