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瞬间,季砚舒条件反射地捂住了盒盖。

    苍天大地,她给忘了,明胶遇热易融化。她怕萧瑜喝凉药胃不舒服,灌胶囊的时候,药汁还是热的。

    经过偏厨到朝华殿这一路的颠簸,药汁早就融化了明胶,二者黏糊糊地混成一团了。

    本想挣一回表现,却一不小心丢脸丢到家。季砚舒回想起自己方才做作的姿态、做作的声音、做作的表情,恨不能抬手给自己两耳光,再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    萧瑜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和囧样,头皮有些发麻,一不小心没管住嘴。

    “季司簿今日怎么了?出门时脑袋被门夹扁了?”

    他拨开季砚舒捂着盒盖的手,皱眉瞄她一眼,“都呈上来了,还捂着,此地无银三百两么。”

    季砚舒简直要当场哭出声来。

    赶在萧瑜完全拿掉盒盖前,她两腿一软,“扑通”跪在萧瑜膝前,咬牙喊:“下官办事不周,没有掌控好火候,还请殿下念在初次做的份儿上,再给下官一个机会!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,萧瑜也恰好拉开盒盖,一滩黑中带黄的液体黏糊状不明物质不带一丝遮盖地映入他眼帘。

    看了那玩意儿后,萧瑜的大脑直接当机。

    他被丑的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愣了几秒后,他才动动嘴唇,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惊吓:“本皇子,从未见过……”

    他咂咂嘴,似乎是在思考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摊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药。

    “丑的如此别致的东西。季司簿,难为你耽误这么长时间——你是想毒死我么?”

    季砚舒哭丧着脸,“没有,真的。下官是担心殿下您每日要喝这么多药,想着把药弄的浓一点,胃里好能腾出地方吃别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萧瑜嘴角抽搐。

    再看一眼食盒,胃里一阵翻腾恶心。

    他差点把刚吃进去的早饭吐出来。

    季砚舒也是被自己做的胶囊配药恶心到了。淡黄的明胶泡在中药里,散发出一股难言的诡异感。

    妙柳在外头紧张兮兮地听屋内动静,一颗心一点点悬到嗓子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