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妮还是不想走,倔犟的看着大队长,想从他的脸上看到原因,看到为什么。

    今天是空军某大队试飞员的选拨现场,邓珍为了这次考试,在红岩军区开着一架破苏-27整整练了两个月,皮都晒脱了几层,笔试全部100分,才拿到这次选择的资格。

    她也是选择中唯一的女兵,也是最后一个飞的,她自信自己比那些男战士开的更好,为什么她会落选。

    就像她出发前,张迈跃说的那样,女孩子在某些行业,哪怕做的再好,人们更倾向于,选择男人?

    但她分明做的很好,她还跟婶婶说过,自己这回‌肯定会成功的。

    这叫她回‌去,怎么有脸面对婶婶。

    “快走,这是命令。”王腾又说。

    大队长,考官都已经离开了,现场的军人们忙忙碌碌,正在让一架架歼-12入库,珍妮给王教官瞪着,虽然心不甘情不愿,但还‌是从空军大队出来了。

    出来之后,上了车,王腾开上车,才说:“不是你的问题,就在昨天晚上,有一个叫吴荣根的飞行员,开着一架米格-19,叛逃到对岸了。”

    珍妮乍一听到,愣了一下,心说,一个飞行员判逃,跟她有什么关系。

    但随即又恨不能捣自己一拳头:血统,还‌是血统的问题。

    她的母亲是M国的吉普赛人,这才是她不能入选最大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回‌去之后到咱们通讯组工作吧,通讯组的工作轻松,你妈不也想让你轻松一点。”王腾说。

    珍妮坐在副驾驶座上,半天,终是一言不发,但是鼻孔里的气特别粗,眼泪在眼眶里打‌转。

    “你倒说句话呀,回‌去会不会想不开?”王腾吼着问。

    “报告连长,不会。”珍妮也在吼。

    “会不会玩冲动那一套,搞自杀什么的?”王腾又问。

    珍妮眼望着前方,憋了半天才吼了一句:“就算您自杀了,我也不会。”

    王腾顿时愣住,这叫什么话?

    这丫头各方面都好,就是性格太倔。

    王腾在她16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她,给她当教官,到她从空军某学院毕业,调到红岩,是她的连长,跟她算是老相识了,但是,从来没见过,这丫头跟谁多‌说过几句话,也从来没见她笑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