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这是……这是……”
钱潇语无伦次，颤手指着水里的阿乔。阿渊见之也懵了，情急之下，他也管不了那么多，直接揪住钱潇的衣襟，狠狠地朝他脸上揍了一拳。
钱潇倒在地上晕死过去，小厮与众婢赶来时只见公子躺在地上翻白眼，而阿乔就趁这混乱之时悄然潜入水中。
小半个时辰后，钱潇醒了，眨眨眼觉得面颊疼得厉害，还火辣辣的。他唤婢女拿面镜子来，婢女犹豫磨蹭许久才捧来一面铜镜，小脸微侧，不敢直视自家的公子。
钱潇一照，好家伙，真是好家伙！瓜子脸肿成倒瓜子脸，左眼连双眼皮都不见了。
“这是谁干的？！”他仰天咆哮。
坐在边上的钱渊眼露无辜。司墨深揖一礼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：“先前四公子说要去水榭观景，半途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住，摔晕了过去，我们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公子安顿。”
众婢跟着点头，唬得钱潇一愣一愣，细细回想，他只记得踹了条狗，接下来的事竟然十分模糊，隐约有道光在脑中闪来闪去。
“不行，我要去看看。”钱潇下榻，直奔榭台。台下池如镜，有几只小鸭悠哉悠哉地镜中划出一道微痕。
“刚刚就是在这，在这儿……哎哟。”钱潇扯到脸上伤处，疼得眉头紧皱，倒出好几口凉气。
钱渊故作不明所以然，反问：“这儿……什么？”
钱潇嗯嗯啊啊说不上来，只好作罢，箭袖一甩气呼呼地走了。
不久后，钱渊用脚轻轻地蹬几下榭台处的木地板，阿乔就从水里慢慢地浮了上来，眨巴着清亮且无辜的双眼。
钱渊松了口气，说：“幸好没被人看见，记得别在陌生人前露脸，若是有坏心人，你会被抓走的。”
阿乔点头，尾巴一旋窜入水里。
是夜，钱渊又把此事记入《莫忘册》内，然后让司墨多备些金创药，好替阿乔治伤。虽然次日睁眼，他又不记得事了，但总会下意识地走到榭台上，而阿乔就躺在栏上晒太阳，银鳞闪闪发光，墨般地长发逶迤在地，一条鱼尾就跟翘二郎腿似的，
一来二往，钱渊和阿乔混熟了，便问她从哪里来，他们怎么会遇上的。
“你还有脸问。”阿乔翻他个白眼，“本尊在东海游玩，晚上大海起浪，差点把几艘船只拍散，本尊见到有人从船上掉下来前去搭救，你不但不谢我，还把本尊绑起来，哼。”
钱渊目瞪口呆，“是我干的？”
阿乔重重点头，“没错是你干的！那时你还叫本尊名字，本尊纳闷，你怎么会知道我叫‘阿乔’呢。”
钱渊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