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人不甘心,上前翻了翻床,想找到蛛丝马迹,但什么也不剩了。他懊恼得一拳捶上床架,回头看向同伴说道:“我们被发现了,下次就会被人防备,不好动手了。”

    戈枭回到映竹颠的时候,扶桃还没有从药浴中出来。

    凡间虽过了一天,但她那里只不过才进浴桶没多久。

    戈枭看着手里沾了几滴血的信,先收回怀中,回到石床上沉下心打坐。

    快到一个时辰的时候,隔壁的房门被打开。

    扶桃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,脸颊被热气蒸出红晕,眼里带雾。她穿着自己的绣银花淡蓝色衣裙,布料贴在烫得又疼又麻的皮肤上,痛得她连连抽气。

    行走间,更是感觉一把刀在刮她的皮似的。

    这种痛,肉眼都可见。戈枭看她走过来时,那露在衣服外的脖颈红通通一片,尤其被手指掐出的痕迹,因为烫过真的溢出一点血来。

    “师父,这水真的热到让人原地爆炸。”扶桃迈着小步子缓慢挪到戈枭面前,虚脱说道。

    戈枭瞧着她的脸,深知这个过程很难熬,但是更煎熬的在后头。他像是不关心扶桃的状况,开口:“现在正好,坐下来为师将你的妖气逼出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坐下啊……”她拉长声音问道,但看戈枭那毋庸置疑的眼神,只好乖乖背过身坐到石床边。

    只不过当屁股压到石板的那一刻,扶桃直接弹了起来。

    真的是疼到头皮发麻,她全身任何一个部位碰到点东西就够受的了,更何况实打实压着皮肤。

    眼泪都崩了出来,她回头有点可怜兮兮地望着戈枭,“能不能站着来?”

    “如果吃不起这种苦,那就别想着去见裕怀君,老老实实等他历劫回来。”

    戈枭看不得她这副神情,只给她两个选择。

    “你好无情。”扶桃捂了一下脸,做好心理准备,深呼吸几下咬唇盘坐石床上,压下想翻身站起来的欲望,“来吧来吧。”

    她湿哒哒的长发垂散在石床上,戈枭抬手运功将它们烘干。

    以往扶桃还挺喜欢有人给自己烘干头发的,但现在的她,一接触到热气就想逃。但她忍着坐好。

    头发完全干了后有停顿的时间,扶桃心生疑惑想转头看去,就感觉后背被猛得击中,一只手贴了上来将源源不断地气灌入。

    其实戈枭下手的时候有犹豫过,因为他太了解这种痛了,像扶桃这种仅有两百多年道行的小妖精,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。